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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纯/黑桐】旧日黄昏

空之境界的同人= =b,高一还是高二写的记不清了,六七年前整个人都很意识流,也是那时候养成了写小短篇的习惯。虽然文笔矫情die了不过写心理活动的能力现在真是拍马也赶不上_(:з」∠)_


>>>旧日黄昏

他突然想起来现在是傍晚了。 
因为下着雨天色昏沉,时间成了难以判断之物,他顺手摸了摸肚子,明明过了晚饭时间却一点也不觉得饿。他淡淡地笑着想,自己这些年也算是久经沙场,到底还是锻炼出来了一副钢筋铁骨。 

慢慢地走近,现在这里什么人也没有,只有干枯回荡的脚步声。 
仓库的门锁大概是被某些听到传闻前来探险的人拧坏的吧,警察贴在门上的白色封条也早已不知去向——说起来,虽说是死了人的事,这么大件事却没引起媒体的多少关注,仅用了几个边角的篇幅稍微提到了些不知所云的皮毛,而警方也没有大动作,想来是用了什么手段压了下去。不得不感叹两仪家和橙子的神通广大。 

而死去的那个人,最终还能称得上人类么。

他把伞收起来,抖抖上面沾着的水珠,缓缓迈进回忆中。 
再一次看到墙上地上那些无人清除的褐色血迹令他些微地缺乏实感。那时候自己就随便被丢在一边,因为失血过多而休克挂掉也很合乎情理,换句话说,自己居然能够存活下来,并且,除了失去一只眼睛外几乎什么也没损失,才是比较不正常的情况吧。现代医学真是神奇,大概这就是橙子提到过的千年不曾变更的魔法与魔术的劣势。 
“呼……还真冷。” 
他叹了口气,微微呼出些白色的雾。 

当时全校都在私底下议论白纯里绪自主退学这件事,而后被某个老师当作反面教材在课上说起了,于是学生们的口气更是统一的令人悚然。表示惋惜的,幸灾乐祸的,一旁看戏的,不屑鄙夷的。干也是被当事人亲口告知的人,自然知道的比较清楚,没想到留言传回来已全然变了味道,友人质疑的话他听着心里面别扭却无法反驳。因为那确实是大众观点。 
“……所以才说他傻,到底把现在这个社会当成什么啦?没有文凭怎么可能找到出路……还是头一次见到真有人把一时冲动给实行了呢…………” 
“嗯,或许是吧。” 
原本是靠在课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最后忍不住直起了身子。朋友的言语越来越刻薄,他也听得越来越烦躁,几次压着怒气欲言又止,就在他忍不住反驳的前一刻,当天的值日生带着怪异的神色来到他面前说:黑桐君,外面有人找你。 
想也知道是谁。 
于是两个人晃晃荡荡地溜达到某个小公园里坐着。他一直在想如果学长问起来他的看法他应该如何回答。『普通』的反应或许就是劝他不要走这条看上去幼稚并且危险的路,好好准备升学考试未来还有机会之类的套话吧。然而他没有问,只是疲倦地摇晃着手里握着的咖啡罐和他扯些闲话,后来没什么说的了,就一起看着天空发呆。 
夕阳投射进眼瞳中显得浑浊,秋千静止在一片暖黄的余晖之中。

学长忍不住打了个呵欠,自嘲地说起最近竟然睡不好觉。他知道这是因为各方压力导致长时间的失眠。哪怕决心再坚定,看不到一双伸出的手仍会失望吧。学长说话的时候下意识地不断叹气,然而只有在看着他的时候眼底才会燃烧起奕奕的神采,让他想起那个喝醉了之后搂着他的脖子哈哈大笑,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却还坚持要送他回家的人,心底一点一点泛起酸涩。 
走自己选择的路比想象中辛苦太多了。明明是那么勇敢的,值得被人称赞的…… 

如果是为了式的话,他自己也会如此义无反顾的。 
感觉到了强烈的共鸣,他捏紧了自己的手指,真诚地说:“请不要理会别人的看法,我会支持学长的。” 
“啊……” 
铝制的罐子扑通一声落在地上,褐色的液体撒在沙土上被慢慢吸收。白纯里绪用力地握住了他的手臂,卸下了不在意的面具,他的全身像是在忍耐疼痛般发抖,眼圈红得让人惊惶。他甚至不能确定那些哽咽中有没有一句被掩埋的谢谢。 
“谢谢……谢谢,谢谢,谢谢……” 
“不客气。我一直都很佩服学长的,”他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无论发生什么都务必要加油就是了,不要让自己后悔。”

橙子后来听到这一节,突然用圆珠笔尖危险地指着他的眉心,半开玩笑地说搞不好干也你这句话才是导火索,千万不要小看你手到擒来的滚刀肉态度对「那些人」的杀伤力啊。他却笑不出来,心里明白哪怕看起来像自作多情而或许真实就是如此,仅仅是在一瞬间跨出了普通的立场而已,但蝴蝶扇动翅膀带起的微风将一句简单的鼓励化作最后血肉厮杀不死不休的惊涛骇浪。 

白纯学长。白纯里绪学长。白纯里绪。 
……还未来得及成为LION便已逝去于往昔之人。 

对黑桐干也来说,式确是一个值得用整个生命去惦念的人,然而作为其对立面的白纯里绪同样是他所不能放弃的,不是因为他看上去和式有相似的地方,也不单单是某种在言语上约束式杀人冲动的手段,而是真的,真的希望他活下去。 
哪怕自己几乎被对方杀死。 
他甚至仔细地再次回忆那个黑暗的夜。在言语的交锋后是可笑而又残酷的吻——那一定是连吻都算不上的行为,仅仅是为了让动弹不得的他将药物吃下去的手段而已,皮肤接触时传递的温度,血的锈味,药物诡异的味道,他都记得很清楚。 
那是他们之间距离最近,也是最远的一次了。 

为什么…… 
为什么不在那时…… 
为什么不在那时把一切问清楚?然后呢?挽留?阻止?现在再想起来问这些也都没用了,他是应该被嘲笑的轻步者,中庸者,也是幸存者。活下来的人有承担终年自问而不得解答的义务。 

入夜了,雨水开始变成细碎的雪花,从破碎的窗棱中吹到脸上。 
他也就该走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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